“推开世界的门 你是站在门外怕迟到的人
推开世界的门 你是站在门外最孤单的人
捧着一颗不懂计较的认真
路过你的时候 时间多残忍
左手的泥呀 右手的泥呀 知己的花衣裳
世界本该是你诚实的模样
左眼的悲伤 右眼的倔强
看起来都一样”
早上醒来,这段旋律没来由地在脑海盘旋,于是我单曲循环了一整天,伴着这首歌,写下这些文字。
窗外的蝉鸣格外嘈杂。在我成年的记忆中,北方的夏天很少有如此喧嚣的蝉鸣——这是我感受到的上海与老家夏天最不同的地方。
我如失语者般缄默,在晨昏的通勤中穿行,只用视觉、嗅觉和听觉接收这个世界。
卧室沉没于遮光帘的重幕里,若不是闹钟响起,我无从判断清晨是否到来。每晚六点至九点,我将自己囚入舞房,这方寸之地渐成世界的全部。渐渐发觉,在失去每一个日出时刻的同时,我也失去了每一个日落时分。
有句话说“如果你觉得累了,就去凌晨四点的菜市场看看”。这种传递“永远有人比你更艰难”的价值观,确实能给我提供心理慰藉。我总为每一个心碎的故事驻足,在别人的故事里对号入座,试图安慰自己:大家都一样,熬下去就好了。但很显然,这是一种认知陷阱。当我不断从他人苦难中汲取生存动力时,实则在透支共情能力,更将自己困入“受害者共盟”的幻觉,将希望寄托于时间魔法,却回避核心问题——“熬”的目标是什么?那些菜市场凌晨四点亮起的灯,本是为生计燃起的篝火,而非丈量他人伤痛的标尺。真正的勇气,从不在于比较谁能忍受更深的黑暗,而在于允许自己在深渊里点燃星火。他人的苦难不是止痛片,而是让我触摸真实世界的窗口。当我说“大家都一样”时,真正渴望的是被看见的归属感。但真正的共鸣绝非同病相怜,而是于各自穿越的黑暗中,倏然认出对方眼里的光。“熬”不是悬浮态的等待,是在黑暗中培育自己的萤火虫。何须借他人的寒冬丈量自己的风雪?你我存在本身,已是劈开长夜的火种。那些心碎的故事不是让你我安于痛苦的参照物,而是提醒:当千万种孤独在黑暗中闪烁时,应选择用行动而非眼泪回应光阴。
读到三毛所写的《给一个不快乐女孩的回信》深有同感,其中写道:“一个不欣赏自己的人,是难以快乐的。” 反问自己,我是从何时开始失去了对自己的欣赏?又为何会不欣赏自己呢?看着自己工作之外所做的事——看书、跳舞、听博客,徒步、旅行、做饭、打扫房间、养花、看演唱会、看脱口秀,真切地感受自己活在当下,这种感觉明明很好,可又会不自觉从社会功利主义评判自己,瞬间失去所有自信。我们同时活在“具体行动”与“抽象标准”两个撕裂的维度里,自我认同与社会评价体系的冲突大概是现代人普遍的精神困境。明明清楚自己不快乐源于自我否定,却无法停止用社会标尺切割自己。社会标准像空气般无孔不入,但我们好像忘了自己有“不呼吸它”的权利。那些凌晨四点的劳作者,没人问他们“为何不是马云”,他们欣赏自己双手撑起的生活。
“自我欣赏系统”崩坏的三重陷阱:时空错位的价值标尺、社会比较的寄生虫效应、 快乐有罪化的潜意识。或许,真正的自我欣赏始于一个简单的认知:社会标准只是众多评价体系中的一种,而我们有权选择不采用它。欣赏自己不是一场需要证明的辩论,而是一种需要练习的呼吸方式。
最近还读完一本名为《允许一切发生》的书,这个充满哲思的书名彰显了一种独特的生活态度。初看像心灵鸡汤,实则是位即将步入三十岁的女性撰写的自我成长传记。在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时代,"允许"或许是我们所能拥有的最优雅的生存智慧。
最后借用电视剧《未知的首尔》其中一句话:“昨天已经过去,明天还没到来,今天仍是未知的。”
世界这本书今天就先翻到这里,未完待续......